《当呼吸化为空气 (何雨珈[译])》(《When breath becomes air》 Paul Kalanithi)

别因为你要死了才去做或者不去做某件事情,而是要找到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,不管什么时候,只要去做。

我只需要问自己,此刻做的事情,有没有积极的意义?有没有把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过好?

躯体有尽时,灵魂无绝期。

医者,必须以“不允许自己犯任何错误”的完美标准鞭策自己不断学习新的知识和技术。

无论他选择了什么工作,其实都是使命。

生命的意义包罗万象,但每个单一的生命点,最终都成为了桥接过去和未来而存在着。

做第一很容易:找到那个第一名,然后比他多得一分。

思想不过就是大脑运转的产物。

自己遭遇世事变迁之后,会对别人的遭遇麻木无情。

人与人之间错误的交流沟通会对他们的生活产生深刻的影响。

和不同的人与事物建立联系,赋予自己生命丰富的意义。

大多数英语文学博士对科学的反应,就像猿猴看到火,特别恐惧。

医生们以一切可以想象得到的方式入侵人体,他们看到的都是人们最脆弱、最恐惧、最私密的时候。

在病房里真刀真枪地学做医生,和在教室里做医学生,受到的是完全不同的教育。

在世上99%的人选择工作都是这样的:薪水、工作环境、工作时间。

那些集合了生命、死亡与意义的问题,那些所有人在某个时候都必须要面对的问题,通常都发生在医院里。当一个人真正遇到这些问题,这就变成了实践,有着哲学和生物学上的双重意义。

像那些博学通才一样,跋涉在情感、科学和精神难题最茂密的荆棘丛中,找到出口,或者杀出一条血路。

无论什么大病,都能完全改变一个病人以及全家人的生活。

脑子短路,这种现象被称为“心因性”综合征。

科学,实在是最终满政治性、竞争最激烈、最你死我活的行业,处处布满了走捷径的诱惑。

无聊,就是感受到时间的流逝。

专业技术上的出类拔萃,其实是道德要求;光有一颗好心是不够的,关键还是要靠技术。

重大疾病不是要改变人生,而是要将你的人生打得粉碎。

仿佛一场暴风雨过境,抹去了所有熟悉的痕迹。

一知半解最危险;饮则深透畅饮,否者尝不到知识的甘泉。(亚历山大·蒲柏)

死亡临近的事实令人坐立不安,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绕道而活。

病人们寻求的,不是医生没说出口的科学知识,而是那种必须靠自己才能获得的稳妥的真切感。

如果人与人之间的关联性是人生意义的基石,那么生儿育女就为这个意义增添了新的维度。

生活绝不是要一味地躲避痛苦。

生物体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奋斗求生。

获得丰富的体验,然后退避三舍进行深思,接着将体验付诸文字。

死亡也许只是一生一次的短暂事件,但与绝症共存则是长期的过程。

你必须弄明白,自己最看重的是什么。

医生的职责,不是延缓死亡或让病人重回过去的生活,而是在病人和家属的生活分崩离析时,给他们庇护与看顾,知道他们可以重新站起来,面对挑战,并想清楚今后何去何从。

人真正的生命是在头二十年,剩下的不过是对过去日子的反射。

梦想和抱负,要么被实现,要么被抛弃,无论如何,都属于过去。

在往后的生命中,你会有很多时刻,要去回顾自己的过去,罗列出你去过的地方,做过的事,对这个世界的意义。

直面绝症的方法之一,就是深爱——袒露自己的脆弱,满怀善良、慷慨与感恩。

一个人死去时,大家都会说好话赞颂他。那你要记住,人们现在所说的都是好话,都千真万确。